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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很有趣。你在报纸头版读到的东西和事实常常是不同的。”
-------匿名海龟
当海龟们一开始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气氛是很放松的。反正都被芝加哥交易之王选中了，并一起接受了培训。但是他们很快就不能自满了。几个月后， 他们就变得和凡人一样——就像在贫民窟。一开始关于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实验是一回事， 但是， 无论是有意的， 还是无意的， 现在另外一个实验又开始了。
对海龟来说， 钱就是母奶。如果没有丹尼斯的钱， 就没有海龟实验。很快海龟们就明白了， 他们拿到钱的数量多少是有原因的。这不是小事，这关系到是否能赚几百万 。《颠倒乾坤》这部电影又回到了人们的脑海，比利· 雷说：“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实验，笨蛋！你和我都是试验品！他们拿我们做赌注，赌我们的未来！”
山姆· 迪拿杜是第一届海龟， 得到了 100 万的资金， 但是在第二年第二届时， 他得到的资金只是小账户。他想丹尼斯不希望他像第二届的学生一样冒太多风险：“他给他们的资金数量不一样。他当时，他在看每个人的速度， 是否进取，是否保守。我想他在观察这些东西。”
外面人听说海龟们很厉害， 但是丹尼斯给每个学生的资金数量却不一样。他的行为让学生们产生了紧张感， 但是没有人敢公开抱怨。毕竟他们赚的钱比过去要多。作为一个海龟也是双刃剑。
因为每个人得到的资金数量不同而引起了一些问题和摩擦，杰夫· 戈登则很清醒。他知道有些人加入了海龟实验是因为他们和丹尼斯的关系， 而其他人则是通过正式招聘被聘用的。丹尼斯说和他有关系的人是“控制团队。”戈登说：“他们的存在是有其它原因的。”
戈登和其他交易者认为像他们这样的人（ 也就是通过广告被正式聘用的）是超级交易者。丹尼斯认为没有什么区别。办公室还有其它更紧张的气氛。
因为每个人分到的资金数量不同， 所以每个人赚的钱也不同。迈克· 卡瓦洛一开始是组长。他说一开始大家都做的很好，但是到了 1984 年春天大家都被套了。
当时，第一届海龟们都亏了，丹尼斯进来表态， 说他们都做的不错。然后还给大家增加了资金。海龟们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很吃惊。他们亏了很多， 丹尼斯却给他们更多的资金？
卡瓦洛也很吃惊：“我以为他会说‘这个实验失败了， 我还是终止吧。’相反，他给几个交易成绩好的人增加了资金。我是其中一个， 还有柯蒂斯· 费思和霍华德· 辛德勒。我想当时我们的交易成绩最好。”如果你对照海龟们的成绩表， 就能明白“最好”这个单词的含义（请看附录）。他们的账户像一个团队一样，一起增值， 一起回落。
有些人因为分到的资金太少了而感到气馁。尔勒· 科夫说有些海龟因为资金的分配问题而大吵大闹。他回忆说 ：“柯蒂斯· 费思和迈克· 卡瓦洛亏了 50%和 70%， 他们不但得到了新的资金， 而且得到的资金是最多的 。”
他们都在同一个教室学习。他们学的都是一样的原则。他们一起走进办公室， 得到了同样多的资金。差不多大家是一起开始亏钱的，而亏钱最多的人却得到了最多的资金。
很多海龟认为丹尼斯不是让数据说话， 而是在主观判断谁会成为最伟大的交易者。更气人的是丹尼斯和埃克哈特还总是在争论应该根据真正的逻辑交易。现在有人看见丹尼斯给亏钱的人更多的资金， 所以搞不懂为何他不用自己说的科学的方法分配资金。
这种没有逻辑的分配资金的过程让很多人感到沮丧。在 1986 年， 资金管理的结果都不好。杰夫· 戈登很快指出自己成功的地方：“我当年赚了 65%， 而不是亏损 2 位数。”
那么第二年丹尼斯将如何为戈登分配资金呢？ 丹尼斯减少了他的分配比率，还减少了他的奖金。这有点像科学实验：
“加点酸， 看看反应如何。”然而， 这是丹尼斯的游戏， 他想怎么修改规则就怎么修改规则。
戈登后来和丹尼斯的观点不一致了，结果也不是想象的那样，这点他很坦然：“他不喜欢我的风险控制。不错，是他做主。我会感激他吗？ 不， 因为我了解自己的方法。从风险回报比来看，我比别人都强很多 。”丹尼斯减少了戈登的提成比率，意味着他的利润减少了：“从那以后， 我就不太想待在海龟实验中了。我没有给他赚很多钱。我在 1987 年 7 月离开了这个实验。”
但是戈登也有问题。他和所有海龟一样，都签了合同， 要替丹尼斯保密 5 年。如果他退出了实验， 他不能为别人做交易。戈登知道自己的麻烦：“你不会跟一个身家 2 亿美元的人打官司。”
丹尼斯并不在乎戈登的资金管理是不是很好。丹尼斯只想赚大钱——绝对的回报。丹尼斯过早地减少戈登的资金和提成，这就不显得奇怪了。考虑到丹尼斯的理念基础（ 遵守我的原则）， 考虑到丹尼斯和戈登不同的政见（ 戈登在 1984年支持哈特竞选总统， 没有支持蒙代尔）， 所以看起来这是关于思想的斗争， 并不是钱的事。
但戈登不是唯一的一个。同理， 吉姆· 迪玛利亚对资金分配也有看法：“在第一年， 海龟们都得到了 100 万美元的起始资金。然后在第二年，只有 8 个人了。我想有 3 个人得到了 100 万，2 个人得到了 60 万，3 个人得到了 30 万。我得到
了 30 万，但没事的。我保住了这个工作。我们的资金确实减少了， 有点奇怪 。”
丹尼斯和埃克哈特承诺给迪玛利亚 18000 美元的工资是兑现了，但是海龟的资金分配是个秘密。迪玛利亚说：“每个人基本上都相信‘市场永远不会错’，‘技术派和基本派的对立’，但是一旦提到资金的分配，似乎业绩和得到的资金数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
迪玛利亚得到的资金最少， 但他的业绩是很靠前的。这种不正常的事一直存在。火上加油是大家的共识， 一个海龟可以很快比其他海龟多赚 20 倍。（ 张轶注：指资金多， 所以赚的多）
海龟们都学习了一样的原则，接受了一样的培训。同时， 他们的收入和他们打理的资金数量及提成有关系， 有些海龟交易几百万的资金，而有些海龟只交易几千元的资金。这是内部斗争的原因。明争暗斗的时候都是在吵资金分配的事。
在丹尼斯的管理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明显，是最不听话的人得到了最多的资金。几乎每个人都谈到了柯蒂斯·费思， 曾经一度他交易的资金是别人交易资金的总和。迪玛利亚很直接：“他的交易不稳定。有几个月他的表现很好，但是他的风险太大了。”
1989 年，《华尔街日报》把柯蒂斯· 费思描述成“最成功的海龟。”报纸用图表显示了 14 个海龟的业绩， 但却故意没有印出柯蒂斯· 费思的业绩。只是用文字说明费思在海龟试验中赚了 3150 万美元。
如果你再想想， 那么这个头条是有问题的。如果费思交易的资金最多， 并由此提成最多， 那么《华尔街日报》说他是最成功的海龟，这个说法就是错的。考虑一下费思和其他海龟之间的不平衡， 比如“约翰”得到了 2000 万美元，“玛丽”得到了 2 万美元。他们的提成都是 15%， 都赚了 50%。那就不能直接说约翰最成功。
在研究中， 我在网上论坛发现了一个帖子， 里面说明了海龟们的资金分配情况。这个帖子反复声明， 虽然费思号称赚了 3150 万美元， 但是整个海龟团队赚了 1 亿美元左右。这个帖子强调费思赚了总利润的 30%。但逻辑不对，“和杰瑞·
帕克在 5 年后交易了更多的资金不符 。”
这个帖子说明了一个事实，费思交易的资金是其他海龟的 20 倍。换句话说，费思的资金多， 所以他赚的多。但是却没有数字证明他是最优秀的海龟。
即使费思在交易时承受的风险在标准范围之内，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迪玛利亚快速指出问题所在：“不，他的风险超过了标准。有点搞笑。丹尼斯定了一个标准， 费思却有自己的标准。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似乎可以为所欲为。谁是优秀的交易者， 谁不是优秀的交易者？回报额不算， 这是当时的正常现象。迈克·卡瓦洛才是最聪明的人，我们应该给他很多资金。我自己可以少拿点。也许因为我是控制人员， 他们以为我不算什么 。”
费思的观点不同，他说系统 1 和系统 2 确实有点不同。他认为他的主观选择是他成功的关键。费思的言论有点竞争性。他说他想打败所有人， 因为他没有大学学历， 所以他需要一个动力（ 耶和华的信徒不应该因为大学学历而和别人争论）。或者他只是简单地想证明给大家看。
一开始， 似乎迪玛利亚的言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是他也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说的， 他看到有些海龟分到的资金不多，但坚持下来了。他说：“乔治· 斯沃博达绝对是个天才，有希望成为最优秀的交易者。”然而，随着实验的进行，很多海龟发现交易的成功和得到的资金并不成正比。
迪玛利亚补充说：“我认为在第一年结束时，我的成绩即使不是最好，也是非常好的。我的奖金是 10000 美元，而别人得到了 600000 美元。我有一个小孩， 当时很艰难， 真的很艰难 。”
20 年后， 迪玛利亚仍然为没有机会为丹尼斯交易大资金而让感到遗憾。现实很无情。然而， 值得一提的是， 迪玛利亚从 1988 年到现在都有交易记录。而费思这 20 多年来却没有交易业绩。
虽然很多像迪玛利亚这样的交易者认为丹尼斯有偏爱的迹象，迈克·卡瓦洛却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资金额是根据业绩分配的。1984 年，丹尼斯认为谷物市场不会像当年那么有希望。他就把谷物的账户给了霍华德· 辛德勒， 费思和卡瓦洛， 让他们交易（ 然后他们赚大钱了）。
谈谈更紧张的事。每个人都知道谷物账户的事。他们都知道这样就有机会交易更大的资金， 提成也更多。卡瓦洛同意这点：“我想说 ，当然有人会嫉妒。这是人性。没有人交易过这么大的账户，而且很有趣，利润也很大，收益是 7 位数，别人当然会嫉妒的。”
虽然没人知道对方交易的具体数字，但是很明显，有些人的账户的资金比别人多了很多。海龟起步的时候是平等的，18 个月到 2 年后， 虽然每个人的回报率差不多， 但个别海龟成了百万富翁， 而大部分人却不是。这样就有了紧张气氛。
除了资金分配的问题， 卡瓦洛还看到了其它问题。他发现有些海龟对交易没有信心。有些海龟在模仿别人。有少数海龟照别人的订单交易。
但是最终还是分配的问题。杰瑞· 帕克对自己分到的小账户就不满。帕克认为他的成绩和分到大资金的人一样好。业绩报告能支持他的观点。在 1986 年， 帕克为丹尼斯交易的资金是 420 万美元。到了 1987 年， 他交易的资金是 140 万美元。帕克在 1986 年赚了 124%， 在 1987 年赚了 36%。
尔勒·科夫说政治才是帕克分到小资金的原因。科夫说帕克也相信这点。他说 ：“杰夫· 戈登和杰瑞 2 人与理查德的政治观点不同。杰瑞更反对丹尼斯的政治观点。”
丹尼斯不但给愿意承担更大风险的人更多的资金， 而且给好朋友更多的资金。帕克是共和党。很明显， 他不是丹尼斯喜欢的海龟。
也许丹尼斯最先聘用了帕克，但是丹尼斯也是人。科夫补充说 ：“他有自己的爱好。他喜欢柯蒂斯。他喜欢迈克 · 卡瓦洛。然后你看着其他人说‘为什么他们分到的资金很少？’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敢冒大险？”
帕克并非是唯一一个业绩好，而资金被减少的海龟。很多其他海龟都有惊人的业绩，但资金都被减少了。莉斯·雪娃，保罗· 拉巴和迈克· 卡尔的资金都被减少了。
海龟们一直担心自己前途未卜。海龟们的账户总是不问理由地被增加或减少 20%。他们抓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海龟开玩笑地说， 也许这是残忍的心理实验。其他人则很严肃的认为也许他们就是电影《楚门的世界》里面的金· 凯瑞（ 被人监视，当试验品 ）。
迈克· 卡瓦洛看到资金的分配过程被能人统治着，他也有一些疑问。他想丹尼斯也许是为了鼓励积极进取的人，希望他们会交易的更好，但是卡瓦洛也不明白为何丹尼斯要鼓励费思。他说：“费思交易最积极，风险也是最大的 ，但是他却得到了奖赏。他的交易根本没有考虑到风险控制。所以在当时，我也迷惑不解。我这个人不喜欢特别嫉妒别人， 所以我也不是太担心这个问题。”
卡瓦洛知道丹尼斯在年轻时因冒很大的风险而变得非常成功的。费思是丹尼斯选择的。其他人则说丹尼斯喜欢费思是因为他很年轻。
事实越来越明显，分配到的资金大小和一件事有关系：他喜欢谁。不公平的事发生了。在 1984 年海龟们的培训刚开始时， 有一笔关于取暖油的交易。本来海龟们交易的仓位很小。也就是只能交易 1 份合约。
很明显， 费思交易的仓位很大， 所以赚的钱比其他海龟都多。卡瓦洛认为费思交易的仓位超过了规定的仓位大小， 但是对于丹尼斯来说， 费思的行为既可以理解为鲁莽， 也可以理解为“直取咽喉”的交易态度。
海龟们都一致认为：费思的交易行为和大家所学到的知识不一致。卡瓦洛是哈佛的工商管理硕士，他很诚实：“这和我们学的完全不同。事实上 ，可以说他完全违反了我们所学的东西。”虽然卡瓦洛也赚了几百万，而且当时他的收益最高， 但是丹尼斯把越来越多的资金分配给费思， 这事也让他迷惑不解。卡瓦洛不想过多地谈论费思。实际上， 几年后他还在费思的公司做董事。
为什么卡瓦洛担心费思的交易风格？ 因为他担心费思的风险太大，最终会毁了自己（ 指数学上的概念）。从第一天开始，埃克哈特就强调管理风险的重要性， 而很多海龟却发现有人就是不听。
迪玛利亚只比费思大 18 个月，发现除了费思，每个人都是按照原则交易的。他说：“在仓位大小方面，市场方面… …他都很特殊， 和别人不一样。所以他可以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点。他是不是有特殊的原则， 是不是他改变了原则？”
杰夫· 戈登第一个反对费思的做法。他说：“柯蒂斯是耶和华的信徒。一个有信念的人， 一个教徒， 有人会认为他是有道德的人。我并非就是说柯蒂斯没有道德， 或没有宗教信用。但是在处理丹尼斯的金钱方面， 柯蒂斯似乎不在乎把钱
亏光。他就是那么做的。事实是， 事后回想，似乎丹尼斯也希望大家这么做。丹尼斯希望大家积极进取 。”
大家记忆最深， 也是最有争议的交易就是 1984 年的取暖油交易。所有的海龟都在第一个月交易 100000 美元，费思的加仓量比其他人都多。丹尼斯喜欢这样。戈登很吃惊：“柯蒂斯会得到丹尼斯的单独指导，他会在早上进来时说‘昨晚我和丹尼斯讨论了， 他说‘这个事要这样办，那个事要那样办 。’其他人从没有得到过丹尼斯的指导。这太奇怪了 。”
费思对 1984 年的取暖油有不同的看法， 他说建仓 3 份合约是符合原则的， 然后快速加仓到 12 份合约也是合情合理的。然后取暖油直线上涨， 所有的海龟都赚了不少利润。
但是费思说其他海龟的交易有点奇怪。他说他是唯一一个满仓的海龟。费思认为其他海龟都没有按照丹尼斯和埃克哈特教的原则去做。他甚至怀疑大家是不是一个老师教的。
因为取暖油的波动很大， 价格很快下跌。海龟们开始平仓。费思认为正确的事就是在下跌时持有仓位（ 不平仓 ）。很快取暖油又涨了，创造了新高。很明显，费思是唯一一个满仓持有 12 份合约的海龟。他说：“我们学的东西都一样， 但是我在 1 月份的回报是其他最好的海龟的 3 倍。”
迈克· 卡瓦洛和拉塞尔·桑兹都认为有人在帮助费思，而其他海龟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们说丹尼斯在指导他。似乎丹尼斯要力保费思。
是不是丹尼斯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以测试其他海龟的表现呢？ 是不是因为费思和丹尼斯的友情深厚， 所以得到了额外的指导呢？
迈克·仙农说的很人性 ：“我想有些海龟的动机不一样。我的动机是每天收盘后都感到很享受交易的体验。像吉姆 · 肯尼和安东尼· 布鲁克，我想他们的思想还是有点追求艺术。柯蒂斯· 费思则不同，他受到了他爸的影响。他爸是耶和华的信徒，他必须向教堂捐款。他爸对他很严格…… 他必须很进取， 所以我们会发现每个人的信念都不太一样 。”
迈克· 仙农并非天使，但是他的发言揭露了海龟办公室的真相。简单说就是： 考虑到费思交易的几百万， 考虑到资金分配的不同， 考虑到明显的不满， 过多的资金分配和过多的指导都是做为海龟实验的一部分。
仙农在描述的时候表示同情：“柯蒂斯没有什么秘密。他喜欢给我们分发关于耶和华的手册，或做一些相关的事… …他是很坦率的。他会说‘我所在的教堂这样啦， 那样啦 。’”
也许对于年轻的费思来说， 理查德更像一个父亲。仙农补充说 ：“理查德非常喜欢柯蒂斯。”
业绩
也许个人对交易的描述很有趣，但是关键是看业绩。巴克莱业绩报告公司的索尔· 瓦克斯曼是我找到的唯一一个拥有当时每月业绩报告复印件的人。
图 7.1： 海龟的年度业绩 来源： 巴克莱业绩报告公司。
月度业绩报告更能说明海龟的情况。请看看 3 个海龟的业绩， 他们分别是迈克· 卡瓦洛， 杰瑞· 帕克和莉斯·雪娃。时间是 1985 年（更多的海龟业绩请看附录。）：
图 7.2： 1985 年迈克·卡瓦洛， 杰瑞·帕克和莉斯·雪娃的月度业绩
每月增值指数：一个指数， 用来跟踪以 1000 美元投资为基准的业绩增值情况。来源： 巴克莱业绩报告公司。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索尔· 瓦克斯曼遗漏了柯蒂斯· 费思的业绩数据。费思说他没有业绩报告，因为他的业绩报告从没有被批准过， 所以他没有准确的业绩报告。
那么，为何费思可以交易比其他海龟更多的资金？ 丹尼斯有很多钱， 但不是无限的。其他海龟则说他们账户的资金被取出来了， 然后被转进了费思的账户。
有趣的是，一旦费思的账户变大了，事情明显就变坏了。有一个海龟看见费思在 1987 年交易白银时把大部分利润都亏掉了。他强调的是， 费思也许把帮丹尼斯赚的所有利润在一笔交易中亏光了。
其他海龟也谈到了白银交易。有一个海龟说费思根本不遵守系统， 因为费思是靠感觉做的。当白银在上涨之后最终下跌时， 他发现费思是最后一个平仓的。
费思承认他当时犯错了。在论坛 elitetrader.com 中， 他说那是他唯一最糟糕的错误：“我持有 1200 份纽约商品交易所的白银，其中 5000 盎司是丹尼斯账户中 6000000 盎司的一部分。当时还同时持有 500 份纽约商品交易所的黄金合约。
它们一起上涨， 一起下跌——账户回吐了 65%。当天的账户起落很大， 从最高点到最低点的变化值很荒谬啊， 高达 1400 万美元。”
当天以后，无法去确认费思交易白银到底亏了多少，也无法确认费思是不是真的帮丹尼斯赚了 3150 万美元。为了确认这些数字， 我和记者斯坦利· 安格瑞斯特有过交谈， 他就是在 20 年前为《华尔街日报》写那篇报道的人。他告诉我他无法确认费思的收益。3150 万美元这个数字是费思告诉他的。
白银交易只是海龟实验中的一个故事， 肯定不是最后一个故事。一旦有人想承受太多的风险并不遵守原则时，就离溃堤不远了。大卫· 雪娃是莉斯·雪娃的前夫，他当时看见不止一个海龟在第一年违反原则并承受过多的风险。他说 ：“我想丹尼斯给几个海龟更多的资金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把本金亏光了——并不是因为他们是最优秀的交易者。”
柯蒂斯· 费思不承认他一开始就把本金亏光了的说法。他说如果海龟清仓后亏损了 50%， 他就不能再继续交易了。亏50%并非是被炒鱿鱼的限制。很明显，海龟们的亏损都超过了 50%，数据也能证明这点。然而，一旦到了分配资金的时候， 情况就变得很神秘， 20 年后每个人都想维护自己的名声。
资金分配的故事讲完了。山姆· 迪拿杜说资金分配让第二届的海龟团队很不稳定。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 ：“为什么你拿到了 50000 美元，而我拿到了 200000 美元”或“为什么你拿到了 600000 美元？”他们都担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被丹尼斯发现了。迪拿杜甚至给丹尼斯写了一封信， 告诉他海龟们的情绪不稳定。他说 ：“他们在搞内部斗争。”
科夫也给丹尼斯写了短信， 询问自己的资金分配原因。他相信，如果丹尼斯能做到公平地分配资金， 也给他 500 万资金，他也可以赚很多钱。他说：“当我写纸条说‘这个实验的资金分配必须按照这个逻辑分配 ’时，丹尼斯肯定不高兴。”
科夫认为丹尼斯做为交易模范，值得拿诺贝尔奖，但是在资金分配方面让人痛心：“有些人得到了很不错的交易系统，他严格地遵守原则交易，但是在资金分配方面他却大失所望。”
迪拿杜因为质问资金分配的事而受到了惩罚——他被开除了。丹尼斯看到了他的信，认为他在为自己的亏损找借口。迪拿杜说他虽然不是每次都遵守了原则， 但基本上都遵守了原则：“我记得在应该卖出白糖的时候，我买入了。我说‘我要卖点。’然后丹尼斯打电话给我。‘你不应该这么做，这是逆势而为。’然后我再也没有犯错了。再说了， 他们知道你的交易情况。”
备忘录
虽然丹尼斯和埃克哈特始终都能知道海龟们在做什么， 但是这 2 位导师似乎又总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当市场振荡时，大家就要等待， 第二届有 4 个海龟（ 汤姆· 桑克斯， 保罗·拉巴，尔勒·科夫和吉里·“乔治”· 斯沃博达） 组建了一个小团队进行交易研究。他们想证实这些原则，而不是盲目地根据原则交易。
其他海龟都在看报纸上的体育新闻或打乒乓球， 这个小团队则花时间组建了一个系统测试平台， 他们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搞好。他们的研究结果对丹尼斯的系统表示担心， 他们认为丹尼斯给每个人的风险太大了。
海龟们都按照丹尼斯和埃克哈特教的原则进行交易，并赚了几百万， 但是这个研究团队用苹果电脑测试系统 1 和系统 2（ 请看第 04 章和第 05 章）， 发现最大的缩水（ 回落） 不是 50%， 而是 80%。
保罗· 拉巴在直觉上找到了问题所在， 也就是 2 个系统同时发出进场突破信号时有问题。如果那时进场， 风险就非常大。
待尔· 德鲁崔总是傲慢地对海龟们说：“如果你们有什么新发明， 不要忘了告诉我。” 德鲁崔知道自己并不指望得到什么好东西，所以反对这个新研究时就比较微妙。丹尼斯和埃克哈特的态度是：“我们了解交易，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交易。”他们已经成功了，当然可以这么想。
然而， 研究小团队发现交易之王的风险高达 100%， 他们告诉了德鲁崔。很快， 德鲁崔出来命令所有人都把仓位减少50%。
德鲁崔的命令是丹尼斯在 1986 年 4 月 23 日写的备忘录， 上面说：
现实的缩水要比理论值高， 我们有必要重新评估我们该交易多大的仓位。似乎我们用理论数据误导了大家， 所以你们交易的仓位比我们想象的大了一倍。好消息是在整个交易过程中理论是对的——你们的利润翻倍了， 但是是建立在 1 倍的风险之上的。我们必须按照正确的方式生存。
丹尼斯又重申了德鲁崔告诉他们的命令：他们必须尽快把仓位减少 50%。他希望海龟们把风险降低到实验刚开始时大家所期望的那个水平。这个命令并没有改变海龟们的原则， 只是要求他们交易的资金要减少。如果以前是交易 100 万的账户， 现在只能当 50 万交易。也就是说， 他们之前的杠杆太高了。
当这 4 个海龟打败了丹尼斯和埃克哈特的游戏规则时， 有点伤他们自尊。他们按照这些原则交易了很多年， 传授给海龟们， 赚了几百万， 然后突然告诉学生们这个原则是错的。然而， 把杠杆降低之后，还是可以赚钱的。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有些海龟认为， 丹尼斯的做法是创造了能毁灭自己的学生（ 上帝啊， 我和自己的学生在竞争 ！）。总而言之， 在这段时间内， 海龟们整体的业绩确实比丹尼斯高。
很多海龟认为他们做的好是因为他们学到了好习惯。有些人认为丹尼斯在场内交易时就杜绝了坏习惯。迈克·仙农补充说：“他不会生气，但是如果他在场内交易， 他会感到非常怀疑，但在场外交易就不会如此怀疑。他总是担心滑点亏损，我们当然也总是担心。”丹尼斯一直避免不要发生太多的滑点亏损。
他教给学生们那么多逻辑和科学方法，却担心无足轻重的小事，这有点奇怪。也许有压力的时候他感到紧张：“我内心是个逆向交易者， 但是对机械趋势跟踪者来说， 这不太好。”
这是糟糕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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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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