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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理查德不和我们的仓位对赌， 我知道他这么干过， 也许他可以赚的更多 。”
--------- 匿名海龟
1988 年初，新闻说苏联红军从阿富汗撤军， 这是很重大的新闻。商业方面， 科尔伯格 · 克拉维斯· 罗伯茨公司收购纳比斯科公司公司（2007 年 2 月被黑石集团收购）。丹尼斯突然不干了， 海龟们遇到了自己的麻烦。
结束了。丹尼斯给海龟们发了传真， 告诉他们这个实验结束了。丹尼斯也打理客户的资金， 他管理着迈克尔·米尔肯的德崇证券下的 2 个基金。它们因为重大亏损而被关闭。没有海龟实验中止的具体原因，但是丹尼斯的业绩说明了问题：
丹尼斯在 1988 年 4 月亏损了 55%， 这个游戏改变了。不但他的公共基金亏的厉害， 他的父亲在不久前又去世了。有一个海龟说这个实验的终止是因为丹尼斯的家事。当时丹尼斯日子不好过。然而，4 月并非是海龟们最糟糕的月份。当时他们只亏损了 10——12%（ 请看附录）。他们的亏损离丹尼斯的亏损还远着呢。
丹尼斯突然终止了实验， 让海龟们不知所措。吉姆· 迪玛利亚当时感到很迷惑：“突然就没了。太快了。他们周一早上进来时说‘周五关门。’我当时想‘又要找工作了。’”其他人则说是过多的亏损让丹尼斯放弃了这个实验 ，但是迪玛利亚说个人的亏损没理由逼丹尼斯放弃啊。
图 8.1： 理查德·丹尼斯从 1986 年 1 月到 1988 年 12 月的交易业绩。
每月增值指数： 一个指数， 用来跟踪以 1000 美元投资为基准的业绩增值情况。来源：巴克莱业绩报告公司。
迪玛利亚说那是丹尼斯的钱， 他不想再做了。其他海龟则说随着德崇证券的倒闭， 海龟实验就结束了。
丹尼斯则简单地宣布自己退休了。他说他会专心从事政治。他想为自由做点事。他很快进入了自由党。他认为自由 的思想， 也就是强调人权的思想才是社会的补药。然而其他人却不理会他的政治主张。他们认为是交易上的重大亏损逼他去从事政治的。
关于德崇基金的糟糕交易， 丹尼斯则部分归咎于客户。他们不了解他的交易风格， 当发生资金缩水时， 他们就对他失去了信心。他永远不明白为何他的客户（ 从 80 年初到现在）不喜欢他钢铁般的方法。他也不明白为何德崇证券的管理层会让他失望。他们见到他的时候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做为场内交易者， 丹尼斯经历了几次 50%以上的缩水。他问德崇：“难道没人告诉他们现状吗？ ”
很明显， 德崇证券是在最好的时光向大众推销丹尼斯管理的基金。也就是说， 丹尼斯是交易者， 他能赚钱， 没有哪个经纪公司敢和他对抗。然而，德崇基金的麻烦并没有让交易场内的王子立刻挫败。他在最糟糕的时候也很自信：“我 18年的生涯能给投资者带来信心。”如果你在一个月亏损了 55%， 18 年的交易记录也不能说服客户。
德崇的高管也不想解释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丹尼斯在 1988 年的资金缩水。前德崇高管理查德· 桑德尔对我的问题做出了自然回应， 他说：“永远不说。”芝加哥的名人这么回答也不奇怪。
然而， 丹尼斯本人没有保持沉默，他这样评论自己的艰难时刻：“即使公共基金是为了治癌症，我也不会去管理公共基金了。”他很生气。他发现他的秘密都被报纸披露了， 他说：“即使去打官司， 也打不赢。因为司法体系就是这样。他们可以解释说投资前根本不知道有风险。”
即使是在面对亏损仍然微笑的人都听见了丹尼斯话音中的挫败感， 他们感到吃惊。很多人没有同情心。他曾经是少年天才。他曾经赚了几个亿。他曾经给政治家很多钱， 以扩大自己的影响。他的竞争对手， 也就是在这个零和游戏中亏钱给他的人是感觉不到他的痛苦的。
德崇基金的客户还是告了他，说丹尼斯偏离了自己的原则。最终美国联邦区法官米尔顿·波拉克做出了裁决，将近6000名投资者可以平分 250 万美元， 且从未来 3 年丹尼斯的利润中平分一半的利润。丹尼斯和他的公司没有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
除了亏损，无休止的官司，恼怒， 芝加哥的传奇人物还要关心政治事件：“司法系统太糟糕了，陈年旧事也要被翻出来讲。如果有一天， 我说自己的头不痛了， 我不再吃阿司匹林了， 我估计也有人会传唤我到庭作证。”丹尼斯相信， 在任何时候， 大部分交易的结果都是受不可控因素决定的。他想他的交易在当时也是如此。
不可控的？ 丹尼斯的学生没有在 1988 年亏损 50%， 他却亏损了这么多。丹尼斯的跟随者认为海龟们用的策略风险很大，但是他们老师用的系统应该不一样。他亏损的原因并非仅仅是趋势跟踪交易， 但无法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
拉里· 海特是对冲基金的创始人， 当时管理着现在价值几十亿的英国对冲基金， 他不明白当时丹尼斯在干什么。他说丹尼斯的交易没有逻辑，因为当时没有任何市场可以导致这么大的亏损。
大卫· 雪娃像海特一样， 他感激丹尼斯曾经做出的努力，但是他质疑当时丹尼斯的决策过程，因为当时其他基金经理都做的很好：“丹尼斯有本事从一笔小钱而赚到一大笔财富， 这是值得敬佩的。现在的问题是， 当他接手公共基金时，他是否遵守了自己的系统。我认为他的缩水情况比同期的海龟们严重。相信我， 我敬佩丹尼斯的成就。然而， 我也相信他是人， 也会犯错，人们有权利批评他。”
迈克· 仙农目睹了整个闹剧，和其他海龟一样， 知道了风险控制的重要性。仙农说海龟们都知道丹尼斯的仓位情况。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对交易者的仓位有明确的限制，交易者不可以在任何市场过量交易。
海龟们知道丹尼斯的仓位， 还有一个原因： 他很开放。当丹尼斯管理德崇基金的时候， 仙农说海龟们也可以交易 1， 2 个单位的标注普尔 500 股指期货。仙农说丹尼斯交易了 10 或 15 个单位的标注普尔。他说海龟们也不明白为何丹尼斯过量交易， 而他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过量交易会杀了你：“有一天， 我们计算了一下， 他的风险是我们的风险的 100倍。”
丹尼斯承担的风险比海龟们承担的风险大 100 倍， 这不合理。他知道如何让学生们做正确的事， 但是却不能规范自己。他的成就和他的缺点并存。
奇怪的是，虽然丹尼斯自己的交易亏钱了，海龟们的交易却还在赚钱。他在 4 年间赚了多少？ 他毫不犹豫地说：“几吨。我想毛利润是 1.5 亿，净利润是 1.1 亿。我们一开始给他们的提成是 10%。为什么？ 为什么不多给点——那是我们的钱，我们在承担所有的风险。”
但丹尼斯在做实验的时候， 有一本新书介绍了他， 让他的名声在华尔街一飞冲天。这本列出了顶尖的交易者，包括布鲁斯·科夫勒， 艾德·塞柯塔， 拉里·海特和保罗· 都铎· 琼斯。
在《市场奇才》中， 作者杰克·施瓦格弱化了丹尼斯的艰难时刻，把章节标题写成“一个退休的传奇人物。” 施瓦格关于丹尼斯的章节变成了经典文字。他本来就是地下传奇人物， 但是这个章节把丹尼斯展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他名声的提高，丹尼斯开始到处演讲。很多投资报告会邀请他去演讲。不但在 70 年代有很多人想见他，就是在现在， 很多人看了《市场奇才》以后，都希望能被他下次聘用——其实根本就没有海龟实验了。
查尔斯·福克纳就是在芝加哥交易者会议上遇到丹尼斯的。他说 ：“当我知道丹尼斯要出席时， 我就立刻买了票。我一直在思考， 为何交易者使用他的系统是那么难 。”
福克纳看见人们像欢迎摇滚歌星一样欢迎丹尼斯。当他下台的时候， 很多人跟着他。福克纳发现，因为有很多人围着他取经，丹尼斯很谨慎。
当天晚上，有人简单地把福克纳介绍给丹尼斯。在第二本《市场奇才》中，福克纳说丹尼斯让他吃惊：“我离他很近，我发现他经历了太多艰难， 所以有点不修边幅。这让我怀疑成功的交易不需要知识和努力这句话。我发现他的成功已经让他消耗了太多。”
不管丹尼斯是否需要从混乱中休息一下，他的海龟们都毕业了。现在看看在没有老师的监督下， 他们是否能继续成为赢家。现在才是真正的实战，没有丹尼斯做保护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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